“很煎熬很煎熬�！彼龥]有其他詞語形容酷熱帶來的感覺，“成都從來沒有這么熱過�！奔依锏目照{在這個夏天突然出了問題，空有運轉卻不制冷。女兒在外地，心急火燎網上下單給她買新的，打開網頁一看，至少要一周后才有貨。
鄭纖的貓不回家，整日蹲在院子里吹風扇。兩個風扇搖著頭，對著她養(yǎng)的花兒扇風，給這些植物續(xù)命。
唐文靜的孩子停了課，幼兒園畢業(yè)典禮眼看無法舉行。梁偉穿著皮鞋都覺得燙腳，雷鳴想買根冰棍會為了150米路放棄。交警王猛的貼身背心脫下來，析出了一層鹽精。
8月12日，中央氣象臺發(fā)布今年首個高溫紅色預警，這是我國高溫最高級別預警。四川、重慶、陜西、湖北等地部分地區(qū)出現(xiàn)40攝氏度以上的高溫天氣。其中重慶西南部和北部、四川簡陽等局部地區(qū)達到41~43攝氏度。
此后連續(xù)8天，川渝地區(qū)都在高溫紅色預警的核心區(qū)域。
8月18日16時，重慶北碚國家氣象站氣溫升至45℃，連續(xù)兩天打破當地有氣象記錄以來最高氣溫紀錄。四川達州、遂寧、南充、宜賓等地沖破41攝氏度。連日來，川渝地區(qū)的氣溫一直牢牢占據著全國高溫排行榜的前十名。川渝地區(qū)已成為全國高溫中心。
嘉陵江河底的淺灘隱隱約約露出來，在這個夏天，高溫、缺水的循環(huán)讓川渝地區(qū)的人們不得安睡，不想出門，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，盡可能避暑消夏，試圖熬過這個60年一遇的酷熱夏季。
除了高溫，川渝也在缺水。作為水電大省，四川今年的平均降水量較常年同期偏少51%、水電站蓄水位列歷史同期最低位。
缺水帶來用電緊張。從7月開始，川渝兩地多次出臺各類文件，對企業(yè)進行限電措施，全力保障居民用電，8月17日這一天，成都的商場幾乎全部關閉了公共區(qū)域的電燈，節(jié)能以保證居民用電，防止斷電給高溫天氣中的居民造成嚴重影響。
8月17日下午，成都市政府發(fā)布消息稱，未來24小時成都多地將迎大雨。重慶的人工增雨也蓄勢待發(fā)，100多個氣象高炮做好了準備，等待那朵合適的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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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走150米去買冰棍
坐上從家里往返工地的有空調的地鐵，對雷鳴來說是每天的工作中，最愉快的時刻。
8月15日上午8點，他走出家門，嘩啦一下先撐開傘。頭頂上的太陽白晃晃的，加快腳步，他迅速地走進離家只有50米的地鐵站，一摸額頭，一手的汗。
“我這輩子，幾乎就沒有在夏天打過防曬傘，今年第一次�！弊鳛槌啥寄呈姓缆饭さ氐墓こ瘫O(jiān)理人員，他每天的工作主要是檢查安全文明施工，比如噴淋、降溫降暑藥品發(fā)放等，在這個夏天，防暑降溫這部分的工作，變得比往常更加重要。
9點鐘，雷鳴準時到達工地，第一件事是悶頭喝上一杯菊花茶。茶水一桶一桶泡出來，一天要消耗兩大桶。因為天氣太熱，工地上專門買了個冰柜用來凍冰塊。2升的大桶，凍出一整塊冰，整個扔進泡茶的保溫桶里。
“一天消耗三四坨冰塊吧。也是今年太熱，往年喝茶就喝茶，哪兒還有冰塊這回事�！焙攘瞬�，他開始檢查藥品，發(fā)現(xiàn)藿香正氣水已經又見底，“每個工人發(fā)一盒，一盒12支，大概夠他們喝上一周多�！爆F(xiàn)在，只要是開工的日子，上工前每個工人會先喝一瓶藿香正氣水，這也是往年沒有過的事情。
雷鳴說，這個市政道路工地本來應該在8月份驗收，現(xiàn)在看已經不可能實現(xiàn)。根據《防暑降溫措施管理辦法》，日最高氣溫達到40℃以上，應當停止當日室外露天作業(yè)。“一旦高溫預警，所有的施工工地就都被要求停工。往年高溫預警基本只有一兩天，今年動輒小一周�！�8月11日，成都發(fā)布2022年首個高溫紅色預警，從這天開始，成都已連續(xù)8天發(fā)布高溫紅色預警。
溫度在37℃以上、40℃以下時，工地也能開工，但室外露天作業(yè)時間累計不能超過6小時，且在氣溫最高時段3小時內不得安排室外露天作業(yè)。雷鳴所在的工地上，工人們早就開始錯峰上班。每天上午從6點干到9點，下午則是4點到7點。避開日曬高峰段，同時也在國家要求標準之內。
從上午9點到下午4點，不上工的時間段，雷鳴和工人一起呆在有空調的板房里，但仍然熱得心頭焦躁。菊花茶一天要喝四五大杯，冰棍也想吃，但因為小賣部距離工地150米的距離，他從來只敢想想，絕不行動。
8月12日，成都市政府發(fā)布持續(xù)高溫天氣安全防范工作提示，要求生產經營單位合理安排室外作業(yè)人員工作時間，避開上午11點至下午3點的高溫時段，以及落實工作場所防暑降溫措施。政府同時提醒帶電作業(yè)人員，作業(yè)時務必穿戴好個人防護裝備，嚴防大量出汗導致人體阻抗下降引發(fā)觸電事故。
▲2022年8月18日，在成都地鐵站內吹空調的市民。受訪者供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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躲進商場吹空調是個好選擇
雷鳴的女兒今年4歲，因為7月成都的疫情，幼兒園已經放假三周了。本來這周一該復課，因為高溫，幼兒園繼續(xù)放假�！笆裁磿r候恢復不知道。等通知�！奔议L群里，老師天天都在發(fā)短信，提醒家長不能貪涼帶孩子去河里游泳，以及空調不能吹久了。
開展防溺水宣傳教育，加大未成年人監(jiān)護力度，是這一輪高溫中，成都有關部門關注的重點之一。水庫、河流、溝渠和池塘等重點水域的巡查檢查比往日更多，安全警示標志和防護設施也被一輪輪檢查、完善。
女兒現(xiàn)在已經基本不出家門，天天呆在家里玩。雷鳴覺得孩子看動畫片太多，但也沒有什么其他辦法�！耙郧霸缟弦鋈ニＰ“胩欤砩铣粤孙堅俪鋈ニ讉�小時，現(xiàn)在最多就是晚上9點過后下樓在小區(qū)里和小朋友們玩一下�！�
▲2022年8月18日，成都某小區(qū)游泳池里玩耍的小孩明顯增多。受訪者供圖
孩子自己也不想出門，覺得太熱。偶爾想出門，也是去商場玩，除了可玩的東西多，主要還是商場里“不熱”。
唐文靜的孩子則因為酷熱，干脆待在北川奶奶家不回成都。
唐文靜的公司在成都崇州工業(yè)園，這里集中了大量家具廠。她印象里，廠區(qū)7月5日開始陸續(xù)限電，8月14日起，為了確保民生用電不出問題，四川省大部分工業(yè)電力用戶生產全停�！胺鸥邷丶伲岆娪诿瘛�。
工人宿舍帶不動所有空調一起開，20多個人常常擠在一兩個房間里呆著，或者干脆白天出去蹲在商場里吹空調。躲進商場在許多人看來是個好選擇。在四川內江，多個商場在這段時間延遲關門時間，原本22點關門，現(xiàn)在基本都延遲到23點。
據國家電網微信公眾號，8月16日，國家電網有限公司董事長、黨組書記辛保安表示，要發(fā)揮大電網資源配置作用，組織跨區(qū)跨省余缺互濟，最大限度支援川渝地區(qū)電力供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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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天出去跑業(yè)務，客戶都得是生死之交”
身為貸款經紀人，重慶人梁偉和同事日常需要出去跑業(yè)務，所以都很關注天氣情況�！盁岬絿樔��！疅帷褪乾F(xiàn)在最熱的話題�！本唧w有多熱？他聲音提高好幾度，“穿皮鞋走路都燙腳！”
他從小生長在這座以熱著名的城市里，但和現(xiàn)在比，他覺得以前的熱都稀松平�！，F(xiàn)在，每天早上9點鐘的太陽，如同以前的11點，白得發(fā)亮，讓他暈眩。
“這個天出去跑業(yè)務，那客戶都得是生死之交。”梁偉所在的公司，領導都開始讓他們盡量不要出門，往年夏天公司會發(fā)放一些水果和飲料，今年，風油精等防暑藥品成了必備。
太熱了，他一刻都不想在室外呆。他發(fā)現(xiàn)跳廣場舞的嬢嬢們都消失了，觀音橋下空空蕩蕩，難得清靜。
8月15日上午，因為一單難以推脫的業(yè)務，梁偉從家里坐地鐵去客戶家�！班膏∥业哪莻�天！我身上的汗流下來，幾步路又干了。我差點都要昏過去�！笨赃昕赃曜咄暌欢温�，他想打個車，手機掏出來，“設備過熱”的提示讓他抓狂。一步步拖著腳走到客戶家，對方已經在樓下等候，“說怕我中暑�！�
出租車司機們依然跑在路上。8月16日下午4點，家住重慶九龍坡區(qū)的王師傅從搭檔手里接了車，又開始12小時的工作。
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，氣溫顯示43至44攝氏度。他遇到的第一單客人是去附近的醫(yī)院做核酸，客人一下車，他轉頭就接到一個去南坪萬達廣場動漫水世界的單。這單跑完后，王師傅也沒離開，繼續(xù)在門口排隊等候�！艾F(xiàn)在我們出租車都不去什么觀音橋之類的商圈晃了，根本沒有人。只有這些水上樂園、公園之類的地方才有客�！彼杆懔艘幌伦罱苘嚨牡却龝r間，“在這些地方排隊等上客，運氣好20分鐘，運氣不好40分鐘很正常�！�
這一天，他在40多分鐘的等待后，終于等到了玩耍完畢的一家三口。他們的目的地是附近的古鎮(zhèn)，靠近江邊，相對涼爽。
生意在疫情和高溫的疊加下很不理想�！拔易钌俚囊惶�，一共掙了37塊錢�！彼麌@口氣。
王師傅跑晚班，好的時候一個班還能掙個100來塊，他的白班搭檔已經連續(xù)幾天沒有收益，只能掙出“板板兒錢”（出租車份子錢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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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滾滾”一天放風1小時
成都大熊貓繁育研究基地（以下簡稱基地）的“滾滾”（人們對大熊貓的愛稱）們，在這個夏天幾乎不到室外嬉戲了。
“只要溫度超過26度，我們就要考慮高溫風險�！币晃换氐墓ぷ魅藛T解釋，因為體型龐大，又對體溫上升“沒有太大概念”，成年大熊貓在高溫天氣下不懂得去樹下躲陰涼，或者自己跳水池降溫，“蹲在太陽底下多曬一會兒，就開始張嘴哈氣，這就是已經中暑了，我們就得趕緊去沖水然后收貓。”
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(fā)生，天熱后，基地只會在早晚清涼時候放貓，在特別炎熱時，更會限制在早上極短的一段時間。“這兩天我們就只有上午6點半到8點這個時間段，讓大貓出來耍一會兒。小貓直接都是室內待著�！�
空調和冰塊仍然是各家動物園防暑降溫的主要手段。大約8升的冰塊，成都動物園每天要消耗100多個，幾乎是往年的兩倍。
“所有的動物都受到很大影響，當然高海拔和高寒冷地區(qū)的動物受到的影響會更大些，除了大熊貓，還有金絲猴�！睋啥紕游飯@的工作人員介紹，金絲猴的室內區(qū)與室外區(qū)沒有人為隔離，但大多數時候猴子們也不愿意出來活動。
長樂野生動物繁育場里，一共養(yǎng)了七八百只禽類，包括天鵝、斑頭雁和紅腹錦雞。繁育場負責人周明說，已有100多只亞成體的小鳥在這個夏天因高溫天氣死亡�！皠偡趸鰜聿痪�，受不住�！彼致运懔艘幌拢急却蠹s10%。
剩下的鳥兒們也不好過，成天張嘴哈氣。周明心疼得緊，琢磨著怎么能讓鳥兒們能過得好一點。他搞來一臺300升的撒藥機，裝上水，每天兩次對著樹叢噴淋降溫。小鳥們躲在樹葉下，啄啄羽毛，歪著腦袋，這是它們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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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防員入戶送水
高溫對成都的交通狀況造成的影響，可以從三環(huán)路最近略微增多的追尾事故一窺。成都交警王猛說，“太陽直射，加上很多司機沒有準備墨鏡，陽光刺眼會導致判斷時間延遲，所以追尾事故經常發(fā)生�！�
作為街面執(zhí)勤人員，王猛每天仍要穿著全套制服執(zhí)勤。身上衣服濕了干，干了濕，已是常態(tài)。白天上班時，偶爾能回單位上個廁所、喝個水，或者在附近的商場里坐著休息一下。商場還比單位更涼快些——成都各事業(yè)單位最近要求節(jié)約用電，空調不得開到27度以下。
入夏以來，王猛已經用完了三瓶防曬霜。對他來說這玩意兒不可能達到防曬黑的作用，但是可以保證裸露出來的皮膚不被曬起水泡。今年他所在的單位對于防暑后勤保障空前重視，防曬霜不限制使用，單位里隨時凍著冰水，每次回去的時候，王猛都整一瓶出來喝。
但所有的消暑辦法里，他最喜歡騎摩托的時刻，有風微微吹起，帶來些些涼意。
高溫酷暑下，消防員也在隨時待命。8月15日11點58分，瀘州市合江縣白沙鎮(zhèn)消防站接到出警任務：一輛面包車自燃。
消防員王小峰迅速把橘紅色的作戰(zhàn)服往身上套，腰帶、鞋、頭盔，行云流水，一一就位，按照規(guī)定，接警一分鐘內，消防車必須全車駛出車庫。
作戰(zhàn)服有七八斤重，光是加了鋼板的鞋子就有三斤左右。出警時必須全副武裝，甚至連氧氣罐都是必備。這一天，因為出警地是開闊地帶，王小峰和戰(zhàn)友們免去了氧氣罐的負重，即使如此，汗還是在穿上裝備后的第一秒鐘就開始流，迅速打濕他穿在里面的體能背心。
到達現(xiàn)場后，王小峰第一判斷是自燃。但是調出車輛監(jiān)控后他發(fā)現(xiàn)，火苗是從面包車底部開始的，“蹲下去一看，底盤上有稻草燃燒后的痕跡�！�
做消防員15年，王小峰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�！稗r村道路兩旁常晾著稻谷草，也常常有車開過時將稻草卷入車底。但是因為稻草摩擦引起車輛燃燒確實罕見。主要還是太熱、太干了�！�
除了滅火還有其他的任務。7月底，由于周邊部分村鎮(zhèn)缺水。白沙鎮(zhèn)消防站給村民們送了幾趟水。
到了8月16日，送水的壓力突然大了起來。僅16日這一天，王小峰和同隊的戰(zhàn)友送水4趟，第二天，這個數字增加到了6趟。
同樣的場景，在四川多個地區(qū)都在出現(xiàn)，消防員們開著消防車，把水拉到居民“家門口”，解決缺水居民的燃眉之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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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雨來
四川省氣象臺首席預報員肖紅茹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稱，夏季四川盆地高溫主要受兩個系統(tǒng)影響：一個是青藏高壓，另一個是副熱帶高壓�！�7月的第一次高溫就是因為青藏高壓，而這一次，則是由于副熱帶高壓加強西升控制四川盆地造成的�！彼f，在高壓影響下，白天空氣晴朗，太陽輻射增強，氣溫迅速升高，“從最新資料來看，四川盆地大部地方在8月23日以前都將持續(xù)高溫�！�
高溫令許多紅外線測溫閘機失靈。徐塞宇已習慣在過地鐵閘機時被攔下。被攔下后，先退出去，等幾秒鐘再走一次，順利通過。
文燕所工作的醫(yī)院，每天都有人不能通過醫(yī)院閘機，“一般都喊他們去旁邊對大風扇吹幾分鐘�！�
這樣的情況也出現(xiàn)在四川大學華西醫(yī)院。因為室外溫度過高，曾經用紅外線判斷發(fā)熱人員的手段已經不太夠用�！昂芏嗳私涍^的時候，成像儀都是紅通通的�！币幻t(yī)院工作人員說，現(xiàn)在，閘口處的工作人員只能人工詢問，初步判斷他們應該去其他病房，還是該轉入發(fā)熱門診。
在前所未有的高溫里，63歲的鄭纖在家里裝了4個風扇。2個風扇放在臥室，2個放在花園。
雖然有風扇吹著，但吹出來的都是熱風，半夜里，鄭纖翻來覆去一身汗，好不容易干了，稍微動一下，又一身汗。
“很煎熬很煎熬�！彼龥]有其他詞語形容酷熱帶來的感覺，“成都從來沒有這么熱過。”家里的空調在這個夏天突然出了問題，空有運轉卻不制冷。女兒在外地，心急火燎網上下單給她買新的，打開網頁一看，至少要一周后才有貨。
家里三只貓，小的那只每天晚上鉆進臥室，蹭風扇、躺涼席，另外兩只則干脆不回家，在后院的小桌上蹲著吹風扇。那兩只風扇是沖著家里的花花草草吹的。鄭纖每天澆水，但花像喝不飽，今天澆，明天再看，又干了。
酷暑讓她放棄一切不必要的出門活動。一周一次和老友們的聚會放棄了，偶爾出門轉轉街的習慣也放棄了。8月17日下午，她從小區(qū)北門出，給丈夫買了點下酒菜和第二天的早飯，轉到南門回家，走了共計不到400米。
出門時她包里總會揣上一瓶果汁，戴上一頂碩大的遮陽帽。帽子是女兒旅游時買的，以前從來沒有過出鏡的機會，在這個夏天，它成了鄭纖的出行必備品。
最近，開車走在江邊時，王師傅余光瞄著河道，心里總覺得不得勁兒。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重慶，印象里，八月的嘉陵江應該江水暴漲。曾經他覺得下暴雨很煩人，現(xiàn)在他和整個重慶市的人一起，翹首以盼一場降雨。
▲2022年8月17日，重慶市露出部分河灘的嘉陵江。受訪者供圖
據媒體報道，8月16日下午，在“2022年重慶市高溫抗旱新聞發(fā)布會”上，重慶市氣象局相關負責人表示，目前，重慶已經做好人工增雨的準備工作，正在等待云層高度、水汽等指標都合適的氣候條件�！耙坏┓蠗l件，全市266個人工影響天氣作業(yè)點、107門高炮、96臺火箭和近600名作業(yè)人員將會及時開展作業(yè)�！�
8月17日，成都市政府發(fā)布消息稱，未來24小時成都部分區(qū)縣將迎大雨。18日下午4點，悶熱的成都依然多云，鄭纖推開窗戶往外望，那場雨還沒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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